这一次，声音清晰地逸，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涩，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。

姜余没再说话…她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，裴肆都听不去。

她的瞬间僵直，血似乎在这一刻冻结，对于这变化，已经早已超了姜余的预算。

大概是因为死过一次，所以对于既定的结局，她还能坦然接受，可现在正因为她知以前裴肆对沉音夕有多执着，她才觉得荒谬。

他还是那样，杀人的时候也是那样，平静，淡漠，仿佛真的事不关己。

姜余听不下去了，几乎用尽全力气，猛地挣开了裴肆箍在她腰间的手臂。

手指即将碰到姜余肤的瞬间，她猛地抬起了手。

“是因为你吗？她是因为你才这样的？”

她看着姜余的睛，嘴再次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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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变化，对于她来说很颠覆认知。

况且他说了，她疯了。

很多人……大概也没人知，她上压了多沉重的担。

动作并不激烈，只是平静地，格开了他的碰，姜余的手悬在半空，还有些怔愣的没回过神。
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？”裴肆抬手，虚虚拢住姜余的脸颊，迫使她看着他，“她见过很多人。”

姜余抬，房间里惨白的灯落在他裴肆心打理的发丝上。

那神里的雾气彻底散尽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奇异的，混合着微弱希冀和重迷茫的清醒。

在裴肆冷静的注视和沉音夕执着而迷茫的目光中，她慢慢地蹲了下去，手指有些发颤，伸向那只掉落脚边的千纸鹤。

这一次，她的目光绕开了裴肆的阻挡，极其准地、直接地投向了姜余。

手苍白的蜷缩着抬起，她真的很不正常了，姜余蹙眉，觉得还是太残忍了。

脸颊旁侧的发丝，被裴肆用指尖钩住，轻轻挂在耳后：“姜余，你太天真了，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好吗？那是神，那不是别的病。”

沉音夕再次抬起了。

“你带我去吧……”

姜余觉冒着金星，带着一虚脱般的踉跄。

恐惧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，冲得耳嗡嗡作响。

她快死的时候，又或者裴松葬礼上的时候，她都没有这觉。

几秒钟，也许是几分钟。

只有裴肆略显重的呼声，和他散发的、带着侵略的意，贴着姜余。

姜余对裴肆冷淡的反应到相当费解，但她也不敢将自己情绪外的太明显。

总之沉音夕不会因为区区一情，而有神问题，那可不是她。

仿佛一无声的惊雷在颅腔内炸开。

姜余：“你不带她走吗？她神好像真的有儿问题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