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，再无转圜余地。

“这……”教士一时语。

官员，岂会诬告你一介平民？你这是在挑衅领主的权威！”

她无视层层阻拦，带着艾琳等人径直走向审判台。

“自、自然是人。”教士蹙眉，不明其意。

锄起落，泥土翻飞。

“慢着。”

时间在寂静中逝，只有重的息声和泥土落地的闷响。院内每一寸土地都被翻起，却始终不见所谓尸。

“原来如此。既然审判是教会事务，请问诬告该当何罪？”

“主教大人，未经查便草率定罪，是否太过轻率？”伊莉丝角笑，目光却锐利如刀，“您打着我的名义行事，若铸成错案，损的是谁的声誉？”

“但我仍有一问，”伊莉丝笑意更，“大人是‘神的使者’，那么请问——您究竟是神，还是人？”

一清亮的女声自门传来，如同冰泉击石，打破了教堂内凝滞的空气。

“众目睽睽之下，一无所获。”伊莉丝环视众人，最终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守卫和脸铁青的教士上，“你还有何话说？”她问守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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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士脸骤变，一脚将他踹开，厉声：“拖下去！立即行刑！”

“这便是了。神不会错，但人会。若您曲解神意，或传达有误，也并非全无可能吧？”

“真主在上，誓言已立。您可满意了？”教士转向伊莉丝，底闪过一丝得意。

“冤枉啊！”艾德呼，却看教士微微颔首，两旁立刻有人上前扭住他胳膊。

“正是！”守卫急忙附和，既然已走到这一步，不如将戏足，“大人，此等凶徒应立即下狱决！”

教士咬牙：“那就鞭笞一百，逐城外！”

“依你之言，莫非要将全城土地翻遍才肯罢休？”

“领主大人言重了。”教士面上堆笑，语气却暗藏机锋，“教会审判领地事务乃是传统。不如这样——”他召那守卫上前，命其将手在圣经上，“你对真主起誓，若所言有虚，必堕地狱，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命令方下，那守卫竟哀嚎着扑上来抱住教士的，哭喊着说是受其指使。

“既然如此，誓言只能作参考。至于这位所言亲目睹埋尸一事，验证起来倒也简单：现在便派人去酒馆后院开挖，一看便知。”

“……未曾。”教士从牙中挤两个字，“想必如您所言，是在下误解神意。”

“可今日之事劳师动众，扰民惊众，”伊莉丝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，“不该加重惩么？”

“那么您呢？”伊莉转向教士，“真主可给了您新的启示？”

“或、或许他事后将尸移往别……”守卫垂死挣扎。

消息如野火般传开，待众人抵达酒馆后院时，看闹的民众已将小小院围得不通。

守卫咽了唾沫，犹豫片刻，最终还是在教士的视下颤声发完了誓。

守卫哑无言，在地。

众人齐齐望去，只见伊莉丝率领一队卫兵踏教堂，日光自她后涌，勾勒她的影。

“律……当鞭笞五十，监禁三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