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木门在二人后无声阖拢，隔绝了内里的一切光影与声响。

伊尔嘴角的弧度加，仿佛早已料定这一刻的到来，缓声：“看来现在，我们终于可以……‘细细’商量一下了。”

“权柄既已付于你手中，你只需发号施令，我奉命行事便是。还有什么可商量的？”洛兰脚步未停，语气敷衍而冷淡。

这是一遭，主教当着外人的面，如此直白地削落他的颜面。

“主教大人请息怒，”伊尔适时声，笑容依旧从容，“我以为洛兰骑士所言，不无理。居安思危，防患于未然，确是长久之。然而对付起义军，未必需要碰。其众虽看似汹汹，实则多由穷苦绝望的暴民纠集而成。我们只需略施小惠，从其内着手，分化瓦解，收买人心。如此，既可消弭隐患，又能稳固贵族对教会的信心，确保财源无虞，岂非一石二鸟之上策？”

拒绝之意已昭然若揭，而那字里行间对洛兰此前“失利”的暗讽，更是清晰得刺耳。

空旷寂寥的走廊中，只余下靴底敲击冰冷石地的回音。

若他所言非虚……那本“书”或许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边。

“目前贵族们的捐赠仍是教会维系的重要支，而起义军的目标清晰明确——便是逐一摧毁贵族势力。若我们坐视不，无疑是涸泽而渔，自毁基，灾祸……恐怕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洛兰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，如同黑暗中悄然弥漫的毒雾。

他猛地回，目光直指向始终笑的男人。

此人，绝不简单。

伊尔快步跟上洛兰意图径直离去的脚步，声音里依旧着那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：“骑士大人，何必如此匆忙？或许，我们可以借此机会，详细商讨一下后续的行动细则？”

面容呆板的修士将洛兰与伊尔一同送主教房间。

——

“放肆！”主教的厉喝伴随着一掌猛击桌面的响炸开，震得烛火都为之一颤，“看来平日是对你太过纵容，竟让你胆敢质疑起我的决断！”

并非凭空刮来的大风。你此次主动请缨，若未有万全把握，我看……还是不必贸然行险了吧。”

“不了解。”洛兰的回答脆利落，甚至带了不耐烦，步伐愈发加快，试图将后之人甩开。

伊尔却并不放弃，声音不，却瞬间激起千层浪：“那么，您是否知晓……他手中握有一本据说能够改写命运的‘命运之书’呢？”

再看伊尔，对方脸上那抹程式化的笑意未曾动摇分毫，仿佛前这一切，早在他的预料与掌控之中。

主教似乎被这番说辞打动，语气稍缓：“嗯……言之有理。既然如此，此事便由你全权理，洛兰从旁协助于你。”手指隔空了洛兰，警告意味重，“你私底下的那些动作，别以为我一无所知。往日不过是念在你尚有可用之，睁一只闭一只。但你须时刻谨记，是谁将你这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，从皇那摊烂泥里捞来，捧到如今这万人瞩目的位。我能予你一切，自然……也能收回一切。明白吗？下去吧，随伊尔，将此事办妥之后，再来复命。”

洛兰暗自绷了心弦。

“那么……”伊尔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，反而抛一个问句，“不知您对那位阿瑞斯，了解多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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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兰的脚步猝然顿住，几乎是瞬间，伊莉丝的影便清晰浮现于他脑海中。